简介
“爹唤儿子何事?莫非,要让儿子进去继续对着沈华亭这个奸臣讨好巴、结?”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在顾清让的脸上,顾万堂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我这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懂什么!”“儿子委实不懂。“你!”顾清让偏着脸,“是他沈华亭威逼了爹,还是他让锦衣卫对爹做了什么?可爹却升了官。儿子真是不懂。爹看看那奸臣的样子,他把舒儿据为已有,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想把舒儿的妹妹也……”顾清让切齿,“下作!”顾万堂的拳头又握
2024-04-08 18:48:33 tiantian
“爹唤儿子何事?莫非,要让儿子进去继续对着沈华亭这个奸臣讨好巴、结?”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在顾清让的脸上,顾万堂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我这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懂什么!”“儿子委实不懂。“你!”顾清让偏着脸,“是他沈华亭威逼了爹,还是他让锦衣卫对爹做了什么?可爹却升了官。儿子真是不懂。爹看看那奸臣的样子,他把舒儿据为已有,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想把舒儿的妹妹也……”顾清让切齿,“下作!”顾万堂的拳头又握
林嫣方才一直低着头,神情彷徨。正要被人拉走,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见是姐姐。顿时泪落,“三姐姐!”
“让姐姐看看你的手。”林舒一看便知道这是刚掰的伤口。林嫣眉间皱皱的,看似小小人一个,却带着一股执拗,小小声说:“姐姐,我不要给这些人弹奏。”
刚抄家的时候,林嫣一个孩子,吓都吓死了。
后来她被扔进了教坊司,连着多日她都在心惊胆战中度日。林嫣整日的哭哭哭,嬷嬷便会教训她,后来,她也不敢哭了。
教坊司里的姐姐说,她今天要去的,是侑客的地方。
她本不该来的,她才十一岁。
林嫣害怕极了。
怕得要死。
可是,到了这儿,她又很生气。
自小的时候大人们都说她天赋卓绝,琴技了得,可她只是喜欢罢了,她喜欢弹琴,她不想自已的琴声,是在这种地方给人听。
所以,她忍着痛,把指甲掰开了。
好痛啊。真的好痛。
宴席上的气氛变了。顾万堂没想到这个林家小丫头,竟然给他来了这一手。但他面上并未显露。
有个臣子忍过了那一阵面红耳赤,瞥了眼神色自若,正一盏一盏吃着酒的沈华亭,冷冷道:“把林家幼女叫来,莫不是太傅的想法吧?好啊,林家倒了,一双儿女,侍奉在侧,为奴为妾,多么风光?无非是想借此羞辱我等清流罢了!”
臣子拍桌而起,“顾万堂,你——你什么时候也巴结起来这种人了?!”
“告辞!”
还没等顾万堂板起脸色。捏在沈华亭手里的白玉酒盏,在那臣子刚抬的脚下碎开,整个暖阁,寂静无声。
“怎么,与本官同桌而席,本官还未起身,你们便想走?”他把手靠在了椅子上,视线抬了抬,望着前方的林舒,低沉冷笑了一声。
林舒眼圈发红抿唇不语地看着他。
“沈华亭,你、你想要做什么?”那臣子吃了一惊,脸色煞白,气得直抖。
顾万堂背上冷汗直流。察觉到不对。他赶忙起身,拱手说道:“是下官安排欠妥……”
林舒抬着愕然的视线。她已经分不清妹妹来这是沈华亭的意思还是顾万堂的安排。但她看出来,这出对清流一派极尽羞辱的宴席,一定是出自沈华亭的手笔。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为何顾伯伯会变成这样?
“够了!”顾清让无心欣赏什么歌舞,他全程只看着林舒与沈华亭坐在一起。
看着他爹顾万堂低头巴结的样子,只觉当着林舒面前颜面扫地。
他实在忍不下去,愤然起身,冷冰冰的扫了一眼沈华亭后,道:“爹。孩儿先行离席!”
“你给我站住——”
顾万堂的压制的喝声追着起身离席的顾清让。
沈华亭凉凉瞥了一眼,缓缓开口:“各位大人难不成还没吃饱?”
不让走的是他,赶人走的也是他。在座的臣子们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宴席吃到这个份上,谁还有什么胃口,一个个起身,拱手告了退。
“太、”
“顾大人不去送客?”
顾万堂听出这是逐客令。他脸色僵了僵,先行退了出去。
-
“你站住!”顾万堂走出暖阁,赔笑的脸缓缓拉了下来,袖子底下的拳头握得绷紧。抬头见顾清让站在那里,冷冷地看了他好几眼,转头便走。
他气不打一处来。
“爹唤儿子何事?莫非,要让儿子进去继续对着沈华亭这个奸臣讨好巴、结?”
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在顾清让的脸上,顾万堂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我这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懂什么!”
“儿子委实不懂。”
“你!”
顾清让偏着脸,“是他沈华亭威逼了爹,还是他让锦衣卫对爹做了什么?可爹却升了官。儿子真是不懂。爹看看那奸臣的样子,他把舒儿据为已有,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想把舒儿的妹妹也……”
顾清让切齿,“下作!”
顾万堂的拳头又握紧,“你给我滚回去!”
-
林舒和妹妹来到了五楼,天子暖阁。
她没想到沈华亭竟然有这个本事,刚才叫春娘的嬷嬷说,这上头,除了皇帝。总统只有当今右相和太傅上来过。
“不管皇帝与贵人来不来,几时来,这上头每日都会有人打扫。一应茶点与暖炉都是时刻备好。”春娘道,“只是今上这一位,年纪不大。至今倒还未来过。”
是啊,现在的这位新帝。才十四岁。比林舒还小两岁。所以,右相才好把握。
春娘掖了掖鬓角,盯着林舒姐妹两个,“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两个竟是姐妹……”
话音一顿,春娘冷眼扫过林嫣,“我管这楼子一辈子了。还没有哪个犯了错的姑娘,没挨过我一顿训。今日这一顿……也算你走运。”
这春娘看着笑意如沐春风,实则是个狠辣的性子。
不狠辣,也管不来这栋楼了。
林舒只担心,她走了后,这春娘为竖立威信,还会对妹妹施加惩罚。
春娘似乎看穿林舒疑虑,缓缓笑起来:“姑娘放心,太傅的颜面怎样也要卖一个。今日她险些坏了事,大惩便算了。小罚还是得做做样子。顶多,罚她跪一个时辰。”
林舒见她笑脸下透着冷情,便不是个太宽容的人,定是个严规严矩的,这已经是让步。
她便没说什么。
“药拿来了。你们自已上吧。”春娘领着下人退了出去。
林嫣始终抿着唇,固执地什么话也没说。待春娘走了,她才抬起泪汪汪的眼,“三姐姐。我、我想回家。”
林舒揪心地望着妹妹。她将她怀里的琴抱开,拉着她坐到了一张榻子上。打开药箱,拿出镊子和剪子,将翻开的指甲小心翼翼剪掉。接着洒上药粉,缠上纱布。
两姐妹都诧异看着对方。
“姐姐好像变了……”
“嫣嫣好像变了……”
两人异口同声。
“嫣儿是不是想说,姐姐怎么做这种事情,做得如此熟练顺手?”
林嫣懵懂点点头。
林舒摸摸妹妹的头,说:“因为姐姐,要保护你啊。得长能耐。见你受伤,姐姐心疼。”
她无法告诉她,她经历了更不知多少残酷的凌虐挨打受罚。那些伤都只能靠自已来舔抵疗愈。
可每一次受伤,她还是会痛。痛得想哭,想掉眼泪。
这是没办法一下子改变的事情。
林嫣忍了许久的眼泪吧嗒吧嗒落。
“嫣嫣今日也好像长大了……”林舒轻轻替她擦去,“咱家的小调皮鬼,这么有勇气。爹娘知道了,都会高兴。”
妹妹不似她玉软花柔,虽也是个娇娇女,小时候却分外的调皮,偏偏胆子还小。一惹了事,便来找哥哥姐姐帮忙。林舒也没办法时,便拉着这小调皮鬼,去大哥二哥跟前撒娇央求。
林嫣将两只手从林舒腋下穿过,将她抱住,投到她的怀里,“三姐姐。我怕。”
林舒忍着心里酸涩,轻声哄着妹妹,“姐姐知道。”
可她眼下没有办法立时将所有家人都从这水深火热中救出去。
还需要忍耐,还需要等待。
“忍忍,嫣嫣。”
“再忍忍。”
-
沈华亭立在门口抬眼望了一会,低头拨弄着拇指上的玉戒指。曾经,他也有一位温柔慈悲的义姐。
楼下传来顾清让冷冷的呵斥声:“让开、让我上去!”xl
“顾公子,楼上可不是你能上去的地儿。你在这里闹也无用。”
“既是如此,那为何沈华亭却上得?”顾清让冷声道。
看守之人笑了一笑说:“您若是也同太傅,同右相一般身份地位。我们自然也不拦着。”
“你!”顾清让眼见着林舒上了五楼的暖阁,他只想来找她,见一面。
他想要听她说,是沈华亭这奸臣逼迫她们姐妹。
沈华亭想要做什么?将她们姐妹两人带到五楼,简直是畜生不如!便是什么也没做,传出去,让她们姐妹如何自处?
“沈华亭、你把她们两姐妹放了!”顾清让的声音冷得发抖。
“他这般喜欢嚷,让阿南把他丢出去嚷个够。今日若再放他进来,唯你们是问。”沈华亭的眉眼间不耐烦了起来。这些个达官贵胄都养出些什么儿子。
云胡赶忙弓身,转身去传话。
沈华亭迈着缓缓的步子走进来。走至摆放着美酒与佳肴的桌前坐下,他拾起银箸,夹了一块笋子,慢慢送进嘴里。
“饿了便来吃些,回头罚跪没了力气,生了病可别指望还有人来送药。”
林舒怔了一下。方才在宴席上,她压根什么也没吃。沈华亭似乎也只是在酌酒。这会儿她的确是有些饿了。他说得对,她和妹妹都需要吃饱。
她拍拍妹妹的背,见妹妹拾整了情绪,对她点了点头,拉着妹妹坐了过来。
林嫣的指甲翻了,包着手不便拿箸,林舒想喂她,林嫣摇摇头,说:“姐姐,我能用调羹。”
林舒心里头揪了揪,目光欣慰,依了妹妹。
沈华亭随便地吃了些,他似乎不是一个有口腹之欲的人,吃的也并不挑剔。
放下银箸后,他靠着椅子,手指在桌面韵次敲着,抬着视线望着正在进食的姐妹两人。
林嫣被他望得瑟缩了起来,往林舒靠了靠,口里的粥喝不下去。
沈华亭皱眉,起身走开,靠着阁楼的窗子,推开了一片窗棂。
“三姐姐,他是坏人麽?”
林嫣小小声传进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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