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陆渊全文第18章   

雨仍未停。
荒野里，挖出的大坑中，沈安瑶瑟瑟发抖，身旁的傅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漫天雨幕中，陆渊撑着一把伞缓缓到来。
他身旁，是被华盖护得严严实实，未沾到半分雨滴的沈清烟。
沈安瑶许是知道再无活路，神色扭曲，满是恨意的破口大骂起来。
“陆渊，我诅咒你，诅咒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永世所爱！”
陆渊毫无波澜，神色漠然地对身旁的影卫吩咐：“贴加官。”
影卫将早已准备好的桑皮纸盖到那两人脸上，纸张遇水，立时贴服在脸上。
无法呼吸，两人顿时剧烈挣扎起来。
影卫立时补上第二张，第三张……
两人还在抽搐时，陆渊嘴角勾起：“埋了吧。”
一铲又一铲土盖下去，陆渊转身。
下一个，便是沈清烟的父亲，沈尚书。
他要让所有伤害过沈清烟的人死都不得安宁。
周帝罢朝第三日，一个消息传来，礼部尚书沈大人暴毙身亡。
没过多久，周帝传下圣旨。
“镇远将军陆渊自请边疆，永镇异族蛮人，功盖天下，敕封为北境北辰王……”
这是当朝唯一一个异姓王。
不知晓内情的百姓只当这是一场天大的殊荣。
然而知道那一场宫变的众臣全都噤若寒蝉，这其中，有多少是陆渊的人也未可知。
镇远将军府。
萧无心看向陆渊：“明明只差一步，当真不争了？”
陆渊身上满是清冷寒意，再不复当初疏朗率性。
“不争了，他终归是心魔一场，就当看在先帝和乐瑶的份上。”
萧无心挑眉：“也罢，这诏书一下，便代表周临昀服软，到底是我们赢了。”
陆渊嘴角露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无心，这场争斗中，没有赢家。”
萧无心顿了顿，想到发生在陆渊身上的事，也是一时无言。
事情结束后，他与陆渊彻夜长谈。
便是最曲折离奇的话本子上，他也没看过这一出。
陆渊冲他举杯：“无心，谢谢你，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都一直支持我。”
萧无心与他碰杯：“自家兄弟，不必讲这些，当年我来京都，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投胎去了。”
“说起来，你当年的理想明明是当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客……”
说到一半，看到陆渊恍惚神色，他蓦然噤声。
沈清烟也是因此与他结缘，可后来……
当年那侠肝义胆，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梦想，到底是败给了成年人的算计苟且。
犹豫片刻，他问陆渊：“你当真不打算将她下葬？”
陆渊一愣，眼尾飞起一抹红，他闭上眼，艰涩地吐出一个字：“不。”
萧无心不再劝，这便是陆渊的心魔了。
慧极必伤，执念成痴。
他叹息一声：“南越传信，明日，我便回去了。”
“我也明日出发。”
“珍重。”
翌日，陆渊带着家臣军队，还有一具冰棺，浩浩荡荡往北而去。
刚走出城门没多远，几个满身是伤的身影拦住他。
他定睛一看，竟是沈清烟手下的几个暗卫。
为首的祁十三看了一眼那冰棺，跪下道：“北辰王，让我们随您一起去北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