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宋慈道:“这样说来,那具无头尸其实不止你一人看见,屠清,刘雄也是看见的,你报官之后,知县李文卿令刘雄,屠清与你一起去七星山厉鬼洞,将尸体悄悄搬出,并移尸到‘无名尸墓’是吗?”“是的,大人。许伯渔答。宋慈道:“既然这样,屠清,刘雄怎么一点事没有,你却被吓成这样?而且你所恐惧的那具无头尸,你都联合屠清,刘雄二人,亲自把它从洞中搬出来了,按理说这尸体被你们三人摆弄来,摆弄去的,已经吓不到你了啊,怎么回来
2024-01-19 17:43:22 xiaohua
宋慈道:“这样说来,那具无头尸其实不止你一人看见,屠清,刘雄也是看见的,你报官之后,知县李文卿令刘雄,屠清与你一起去七星山厉鬼洞,将尸体悄悄搬出,并移尸到‘无名尸墓’是吗?”“是的,大人。许伯渔答。宋慈道:“既然这样,屠清,刘雄怎么一点事没有,你却被吓成这样?而且你所恐惧的那具无头尸,你都联合屠清,刘雄二人,亲自把它从洞中搬出来了,按理说这尸体被你们三人摆弄来,摆弄去的,已经吓不到你了啊,怎么回来
次日辰时,宋慈吃了早饭,按计划正要带人去走访其他几家富户,却听前衙差役来报,说许伯渔的母亲求见沈岳和宋慈。
宋慈出去与她见了,并问她来衙门找他作甚。许母说是特意来表示感谢的,说许伯渔在吃了宋慈所开的方子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宋慈问:“哪里变了?”
许母道:“就是变得正常了,不疯魔了,也不胡言乱语了,人静下来了,能正常跟人说话,谈事了。”
宋慈道:“是吗,看来这方子起效很快,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那这样吧,您先在衙门前等我,我跟沈大人准备一下,等会儿一起去你家,我有事要问伯渔。”
许母当然同意,说着又从身后拿出一小筐鸡蛋,要送给宋慈,宋慈自然是不收的,许母也就作罢了。
于是宋慈等人临时改变计划,带上许母,再次往许家村而去。
来到许伯渔家中时,见许伯渔已经不是躺在床上了,正在院中砍削竹子,编制竹筐,令大伙儿大感惊讶,怎么前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许伯渔道:“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喝了药后变化那么快。以前总感觉魂灵没有归位,一直是飘着的感觉。喝了药,就感觉魂灵归位了,人一下子安静了,疲倦了,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就觉得神清气爽了,觉得以前的自己不堪回首,以前的事像恶梦一场。”
宋慈道:“看见你好了,你娘可高兴了,一大早跑衙门给我送鸡蛋去了。你以后要吸取教训了,多想想父母孩子,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许伯渔道:“多谢宋大人再造之恩。我决定要痛改前非了,不去赌了,好好做点营生,先求个自立,求个养家糊口。”
宋慈道:“你这是在编竹筐是吗?打算自己用还是去卖?”
许伯渔道:“准备赶集时去卖。我身体弱,也做不了太劳累的活儿,只能卖弄个巧劲,做个匠人便可。”
宋慈道:“做个匠人不也挺好,自食其力,干净踏实。”
许伯渔道:“大人说得没错,请大人屋里坐吧,小的知道大人是来找小的问话的。”
宋慈道:“好,那就打扰你一点时间,不会耽误你编竹筐吧?”
许伯渔道:“不会不会,我的事不急。”
于是许伯渔便领着宋慈等人进了屋,许母煮了茶,给宋慈等人倒上了。屋子简陋,也没多余的椅子,许母便搬了几根条凳进来,这才让大伙坐下了。
宋慈喝了口茶,先将屠清的供述说了,又问许伯渔道:“许伯渔,七月初十那天,你在七星山的见闻,真的一如屠清所说的那样吗?”
许伯渔道:“是真的,大人,屠清并没有说谎。”
宋慈道:“这样说来,那具无头尸其实不止你一人看见,屠清,刘雄也是看见的,你报官之后,知县李文卿令刘雄,屠清与你一起去七星山厉鬼洞,将尸体悄悄搬出,并移尸到‘无名尸墓’是吗?”
“是的,大人。”许伯渔答。
宋慈道:“既然这样,屠清,刘雄怎么一点事没有,你却被吓成这样?而且你所恐惧的那具无头尸,你都联合屠清,刘雄二人,亲自把它从洞中搬出来了,按理说这尸体被你们三人摆弄来,摆弄去的,已经吓不到你了啊,怎么回来后,你还是吓成了这样呢?”
听了宋慈的这番问话,许伯渔欲哭无泪,摇摇头,苦笑道:“大人,都是因为自己贪心,自己该死啊。您知道,我第一次进入厉鬼洞时,不但发现了那具身穿白衣的无头尸,而且还发现了厉鬼洞中许多的神龛,以及神龛中供奉的神像,我回来后,想来想去,觉得这可能是老物件,挺值钱。于是赌瘾发作,又缺少赌资的我,就决定再去一趟厉鬼洞,把那些神像偷出来。”
宋慈道:“这么说你后来又去了一次厉鬼洞是吗?你都亲眼在洞中发现无头尸了,怎么还敢再进?不怕了吗?”
许伯渔道:“正像大人方才所说的,我发现了那具无头尸,而且联合屠清,刘雄二人,亲手把那具无头尸搬了出来,移尸到了‘无名尸墓’,这一过程中,那具尸体在我们三人手中摆弄来,摆弄去,渐渐的,我觉得这尸体也不过如此了。而且我以为这具白衣干尸,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具无头尸了,我当时还觉得好笑,明明只是一具普通的干尸,许多人却添油加醋,说什么赤裸上身,说什么无头鬼手挥血红利斧砍人,驱使毒邪之物害人,越传越扯,其实不过就是一具普通男尸,而且现在已经被自己亲手移尸到他处了,那么这个传说中的厉鬼洞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样想着,我便带上刀,带上一个麻袋,再次进洞,去偷洞里的神像去了。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不敢三更半夜地去,只敢傍晚时分去,至少有点光亮,好壮胆。
记得那天,天还飘着些毛毛细雨,入山的青苔石阶,非常湿滑,难以行走,等我来到洞前时,天色已经全暗了,我看着这黑黑的深不见底的洞穴,惧意袭来,彷徨了很久。然而每天晚上,也是我赌瘾发作的时候,对于一个赌瘾发作的人,这点恐惧便不算什么了。
于是,我咬紧牙关,点上火折子,进入洞中,由于前两次一次是看到无头尸,直接吓退了,第二次是为了移尸,来去匆忙,都没机会走到底,看过洞底的情况,而根据第一次进洞的经验,这厉鬼洞中的好东西,是越往里进越多。所以这次,我想直接先走到洞底,看看那儿会不会有什么宝物,然后再从洞底出发,边偷东西边往外走。
打定主意,我便兴冲冲地往里进,走得越快,火光也摇晃得越厉害,自己的人影映照在洞壁上,也是晃来晃去tຊ,像怪物似的,看着又特别大,特别吓人。
到了洞的中段,洞开始弯弯曲曲起来,从洞的深处,依然吹出阵阵阴风,发出女人哭泣般的声响,我开始恐惧不安起来,越是恐惧,脚步还越加极速,好像一口气走到底,不让脑子有胡思乱想的时间,才能缓解这深重的恐惧。
于是走到最后,我几乎是要小跑起来,这样快走了一段路,发现这山洞突然一转折,直直地拐向了右边,我自然也往右边转向,一转到右边,火折子一照,便见一赤裸上身的无头男子,手举血红利斧,作势向我头上砍来,我吓得魂飞魄散,大叫大哭着往回狂奔,当时就觉得整个人已经疯了,拼命地叫,拼命地喊,拼命地跑。出来后,人就完全精神恍惚,走火入魔了。”
许伯渔一口气把往事说完,双眼便出神地看着前方发呆,仿佛又陷入到了那天的恐惧中去。
宋慈道:“你说得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你生病后自己想像出来的东西?”
许伯渔道:“绝对不是想像出来的东西,真有无头鬼啊,小的发誓。大人不妨细想,那外地女人不知深浅,进入厉鬼洞中,出来后是不是也几乎吓疯了,她的说法是不是跟我一样?”
宋慈道:“你确定不是照着那女人的说法,想像出来的?”
许伯渔道:“不是的大人,小的句句属实。这就是为什么小的发病的真实原因。如果单单只是看到第一次进洞时的那具白衣无头尸,绝不会这样。”
宋慈道:“是真是假,宋某亲自一验便知。”
许伯渔道:“大人,我这样说了,你还敢进去?那厉鬼洞的恐怖传说,原来不是什么风言风语,都是真的啊。我看您还是别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小的就罪孽深重了。”
宋慈道:“这跟你没关系,宋某职责所在,非去不可。对了,本官正要问你,你第一次进洞看到的那具白衣无头尸,是在山洞的大概哪个位置?”
许伯渔沉思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到了中段以后,山洞开始弯曲起来,而且左右两边各种大大小小的洞穴也多了起来。对了,藏着白衣无头尸的洞穴进口处,有一块很大的鹅卵状石头向外凸出着,可作分辨。”
宋慈点了点头,一边站了起来,向许伯渔告辞道:“你接着干活吧,有事我还会再来的。”
许伯渔自知留他不住,便也没有多讲,许母见宋慈要走,也来道别,宋慈又与她说了几句话,便带人往七星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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