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两只脚上都是浅薄的伤痕,在脏污的裙摆下若隐若现。“醒了?床下有足衣和鞋子,都是新的。郁离给对面两人再续了茶,待李陵苕过来时,请她坐在了矮桌旁。“现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郁离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她心中有诸多猜测,只是不能确认罢了。李陵苕双手握着茶杯,掌心的温暖让她寒冷的心多少有点温暖,“亥时初我本打算先行睡下,但躺下不久我就觉得浑身难受的厉害,犹如
2024-01-14 10:19:37 jiahaoxin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两只脚上都是浅薄的伤痕,在脏污的裙摆下若隐若现。“醒了?床下有足衣和鞋子,都是新的。郁离给对面两人再续了茶,待李陵苕过来时,请她坐在了矮桌旁。“现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郁离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她心中有诸多猜测,只是不能确认罢了。李陵苕双手握着茶杯,掌心的温暖让她寒冷的心多少有点温暖,“亥时初我本打算先行睡下,但躺下不久我就觉得浑身难受的厉害,犹如
两支蜡烛约莫燃烧了半个多时辰,蜡烛熄灭的同时,胡床上的李陵苕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看上去比方才好了许多。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两只脚上都是浅薄的伤痕,在脏污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醒了?床下有足衣和鞋子,都是新的。”
郁离给对面两人再续了茶,待李陵苕过来时,请她坐在了矮桌旁。
“现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郁离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她心中有诸多猜测,只是不能确认罢了。
李陵苕双手握着茶杯,掌心的温暖让她寒冷的心多少有点温暖,“亥时初我本打算先行睡下,但躺下不久我就觉得浑身难受的厉害,犹如刀割般,但奇怪的是我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那时她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想伸手去摸枕下的纸钱,可连这简单的动作她都完成不了。
“身不由己?是中了术法?”郁离将茶杯放下,想了想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对,那纸钱防的就是术法,且今日试过那女冠的道行,也就那么回事。”
当初杨氏受骗只能说她笨,至于康娘子,八成是因仇恨蒙蔽了心智,这才被玉卮蛊惑。
倒是阿沅和那只狸奴的死有些意外,以郁离和玉卮交手来看,她决计做不到一个照面就将妖魂震散。
“不是,是我从长安带来的一个侍女将那纸钱拿走了。”
李陵苕叹了口气,“她跟了我近十年,我着实没想到她竟会听信旁人蛊惑,将那纸钱拿走,将我陷于此等进退两难之地。”
“蛊惑?”郁离越听越迷糊。
“是,我伤她便是为了逼问缘由。”李陵苕一共伤了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最不无辜的,便是袁良功。
可她为何那一瞬会觉得失望和心痛。
呼出一口浊气,李陵苕将夜里发生的事细细说来。
她寻到侍女问出缘由,得知乃是管家陈池在外听人说袁家新娶回的娘子是个妖怪,虽然郎君不在意,袁家远在长安的阿郎却不得不在意。
只是袁家碍于她阿爷乃是将作监少监,这才想着先试探。
没想到她真的化身半人半鱼,倒是坐实了她是妖的事实。
“除此之外,那侍女还将我那日于新中桥落水的事也一并交代了,那日即便没有意外,她也会推我下水,因她所爱慕之人曾被我阿娘检举杖杀。”
郁离已然明白李陵苕所说,这中间不仅牵扯私怨,还有各家的考量。
如此看来,袁良功求娶李陵苕一事,袁家阿郎怕是并不多欣喜。
老道士则有点没反应过来,“等等,你这意思,今夜闹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是试探?可你一早不是说因为你家夫君吗?”
李陵苕点头,“先前所说便是管家陈池和侍女告诉我的真相,若非我最后执意要出宅子,他袁良功也不会告诉我真相。”
闭了闭眼,李陵苕整个人都微微抖动着,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忍耐。
“真相之后的真相,怕是不怎么友好吧。”
郁离这二十来年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知道这才是最为撕心裂肺。
有时候想想,倒还不如就知道第一重就好。
“何止不友好。”李陵苕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这些时日袁良功待我比从前更好,即便外间传言我是妖,他仍是相信我,我以为我们二人起于利益,却终能真的心悦彼此。
可我却从未问过袁良功,他这般待我究竟为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心悦于我。”
“难道不是?”郁离观察过袁良功,也从旁人口中知晓他当年为了求娶李陵苕下了多大功夫。
可如今听着李陵苕的意思,袁良功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她。
老道士已经插不上嘴了,男女之爱他一知半解,毕竟少时便开始跟随师父修道,没机会接触。
至于如难法师,他从一开始就决定少说少错,今夜就当在茶肆听了场说书。
“看吧,你也会疑惑,那我这个身在局中的人,又怎会不自作多情呢?”李陵苕再次苦笑,只是这一次多少带了点酸涩,“他做这些确实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一个女人。”
李陵苕口中那个女人她并未见过,但在冲出袁宅的时候袁良功哀求过她,求她不要离开,只需等到七月半,大家都能各归其位。
“我因为他一时愤怒冲出了袁宅,落得伤痕累累,但事情起因却是我那侍女和管家陈池策划,所以我伤了他们三个,且并不后悔。”
李陵苕微垂了眉眼,她从前看那些长安坊间流传的话本子,上头说妖要伤了人,那便无可挽回了。
“这个不重要。”郁离揉了揉眉心,她觉得今年这七月过得格外让她七上八下,眉心都要揉烂了,“袁良功口中那个女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李陵苕抿唇,良久才低声说道:“我当时满腔愤怒,耳朵里嗡嗡的,隐约听到他说什么元姬。”
李陵苕神情悲伤,转瞬间又变得平静。
“元姬?”老道士瞪着一双眼睛,“她不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煮茶娘子吗?”
“你认得?”郁离挺意外的。
“曾在禁中见过一次,听闻是为皇后殿下煮茶,只是当时我着急离开,并没有仔细瞧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个美貌女郎。”
老道士回忆得很认真,“那女郎年过桃李,与袁家郎君可有些年岁差呢。”
郁离没接这话,转头问李陵苕,“你们成婚之前那元姬就在长安?”
“是,我与袁良功成婚时,元姬还曾出现过,不过那时是我家阿爷花重金请她为前来祝贺的贵客煮茶,她那时脸色并无异常,还画了时下最受欢迎的妆面。”
李陵苕就是因为那妆面才记住了元姬,没想到连死都要记住她了。
“这么说他求娶你为妻,根本不是因为爱慕,为的是眼下的你。”郁离看着李陵苕,后者眼中虽有一瞬茫然,但很快就点头了。
于是郁离继续说下去,“可眼下的你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他图什么?且如何知晓你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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