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这样的日子不过两三天,江娴便哭着说自己熬不下去,求小陆氏不如再多请几位绣娘帮忙,她也能多点时间休息。谁知被江二爷知晓严词拒绝,说宫里自有刺绣高手,光凭针脚就能看出不同。因此那六位绣娘只能绣不起眼的地方,重要部分仍要江娴亲自上阵。“父亲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辛苦,但阿娴你若得了庄贤妃和许太后的青睐,保不齐还能赐婚世家大族,或是当皇子妃也有可能。皇子妃?如今朝中成年皇子中尚有五皇子未有正妃,
2023-12-21 21:31:57 xinyu
这样的日子不过两三天,江娴便哭着说自己熬不下去,求小陆氏不如再多请几位绣娘帮忙,她也能多点时间休息。谁知被江二爷知晓严词拒绝,说宫里自有刺绣高手,光凭针脚就能看出不同。因此那六位绣娘只能绣不起眼的地方,重要部分仍要江娴亲自上阵。“父亲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辛苦,但阿娴你若得了庄贤妃和许太后的青睐,保不齐还能赐婚世家大族,或是当皇子妃也有可能。皇子妃?如今朝中成年皇子中尚有五皇子未有正妃,
小舅父的人送来口信,已经找到弯善堂的主事,只不过他被割了舌头不能再说话,如今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
另外江琬托他们查的事也查清,当今陛下患有头疾多年,最近一个月已频繁发作两次,宫中各御医人心惶惶,却也束手无策。
江琬惊叹他们的办事效率,同时也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如果她真的能治愈宣文帝的头疾,就可以彻底揭穿小陆氏虚伪的真面目,将救济穷苦百姓的善名归还给母亲。
茯苓和川芎抱来华嬷嬷留下的所有手札,江琬认为其中还有更多良方。只是华嬷嬷离世前未曾研究明白,便没有告诉她。
这一晚她整理手札,找到四五十个完整病例及对应药方,还有七八个只有大概猜想的病例。全都整理完已是丑时,才匆忙睡下。
可江家后院中,还有人迟迟不能入睡。倒也不是睡不着,而是不能睡。
房间里到处点满了油灯,亮如白昼。坐在绣棚前的江娴困得不行,连连打着困倦的哈欠。
一个不当心手指就被绣针刺破,幸好血珠没有落在绣布上。
那日庄贤妃送来一匣子东珠,又点明让江娴绣观音相送给许太后贺寿。江家上下激动不已,尤其是江二爷。
他想着若是江娴能讨得庄贤妃和许太后的欢喜,莫说工部侍郎,说不好他能一脚踹开周尚书自己上位。为此他特意四处询问,最终决定让江娴绣三十三观音。
三十三观音,顾名思义便是观音的三十三种不同形貌,之前江琬画的持莲观音便是其一。
可江娴光绣那一幅紫衣观音便花了大半月功夫,距离许太后圣寿只剩一个月,她又如何来得及。
江二爷和小陆氏便秘密寻来六位绣娘,七人森*晚*整*理.开工共同赶制绣品。
可六位绣娘还可以轮班休息,江娴一天内除了吃喝,最多只能睡两个时辰,睡过头就会被丫鬟拿冷水覆面冻醒。
这样的日子不过两三天,江娴便哭着说自己熬不下去,求小陆氏不如再多请几位绣娘帮忙,她也能多点时间休息。
谁知被江二爷知晓严词拒绝,说宫里自有刺绣高手,光凭针脚就能看出不同。因此那六位绣娘只能绣不起眼的地方,重要部分仍要江娴亲自上阵。
“父亲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辛苦,但阿娴你若得了庄贤妃和许太后的青睐,保不齐还能赐婚世家大族,或是当皇子妃也有可能。”
皇子妃?如今朝中成年皇子中尚有五皇子未有正妃,五皇子便是不能继承大统好歹也能封个亲王,那可比英国公谢时渊与尚是白身的周予潇强了太多。
如此,江娴便咬牙忍了。
余下大半个月,江娴被关在房中一步不出,每日休息的时间被缩减至一个半时辰,其余除了吃喝出恭都扑在刺绣上。
江琬倒还算休闲,隔几日便去大理寺仵作堂劈脑取风玄研究,后来谢时渊又找来活人让她医治。医治第一个时病人极度不配合,导致江琬施针重了,病人当即半身不遂口吐涎水,似乎还成了个痴傻。
江琬却被吓得不轻,谢时渊只好翻出案卷言明此人犯下杀人重罪,今日就算不死半个月后也会处斩。变成傻子也好,到时候砍头少点痛苦。
后来谢时渊学聪明了,送犯人来时必定灌上一整壶蒙汗药。待人睡醒了,头疾也治好了。
虽然那些人离死也没几天,但能舒坦几日也挺好。
在江琬治好第五个犯人的头疾时,圣寿在即的许太后终于回京城了。
谢时渊得宣文帝手令,亲自带人出城迎接许太后。可到了郊外遇见太后的仪仗和彩架,却寻不到许太后的人。
医馆后院,江琬今日不治病,正在细描要献给许太后的观音相。
那是一幅仕女形象的杨柳观音,珠冠锦袍、宝相庄严、仪态万方。要求都是谢时渊提的,江琬只能画出这幅与她以往风格南辕北辙的画作。
江琬提笔蘸了金泥,用以描绘观音的珠冠。
她全神贯注,以至于书房内多了陌生人都没有察觉,直到对方的影子落在画卷上才后知后觉抬头。
眼前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气度虽然不凡,但身穿衣袍用料与寻常百姓家无异。
自江琬在这医馆治疗犯人,谢时渊便另设了医馆供大理寺用,这里平常少有人来。
江琬正疑惑,老妇人先开口问道:“这里另换了人开医馆吗?姑娘你是这儿的大夫,还是画师?”
“大概是一个会画画的大夫。”江琬看老妇人笑眼看自己,心生好感,“婆婆是来看病的?我为您看诊把脉吧。”
老妇人也不在意江琬年纪轻轻又是女子,果真坐下任她搭脉观相。
“婆婆您脉滑而濡,痰湿内盛、气机被阻,平日里应该经常咳嗽有痰。我等会儿为你开两张药方,第一张化痰利湿,等不咳嗽了便按第二张吃能健脾化痰。”
老妇人见江琬十分老道又利落地写下两张药方,举止端庄大方,心生欢喜。
“我家中有个模样俊俏、与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子,已立业但尚未成家。我观小大夫落落大方心里欢喜得很,不知小大夫可有婚配?”
江琬红了脸,心里虽然没把和翟子鸣的娃娃亲当回事,却也不能应承眼前老妇人的好意,只好道:“婆婆您瞧我又是当大夫又是当画师,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养家糊口。”
“婆婆您家的公子模样俊俏还立下大业,大抵是看不上我这样的。”
老妇人自然听出她的婉拒之意,只笑笑并不在意:“小大夫如此可怜我便帮帮你,这是诊金。”老妇人脱下手腕上不甚起眼的木镯,又取下发髻上的银簪,“这是买画钱,我想请小大夫替我画一幅江南烟雨。”
江琬只肯收下木镯,将银簪退还给老妇人,又道:“婆婆,我是个穷讲究的画师,这画我只送不卖。”
说罢,她起身到书桌前,另取了熟宣纸作画。
她儿时也去过江南钱塘,曾泛舟于钱塘湖上。烟雨朦胧,着实是人间少有的美景。
所思皆所画,不过片刻她便画出了儿时所见的烟雨钱塘。
老妇人只看了一眼,便倏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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