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何太太发落之后,喝了口茶润喉,触目所望,其余人皆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被问话的是自己。她穿了红色的袄子,又为了喜庆,添了发饰,狭长的柳叶眉衬得她愈发威严,浑身上下不可直视,大族宗妇的风范尽显。“都道是义不管财,慈不掌兵,越苏,你便是太心软,叫他们做出这些糊涂事来,今日之事,你也得看着,当作警示才好。越苏点头称是,愧疚道:“都是女儿未曾及时发觉,连累母亲为我善后。何太太对她的回答极为满意,象征性教导几句,语重心长就让她回去了。午饭后,徐妈妈从库房里挑了不少的金银器物亲自送到枫林馆,见
2023-12-16 10:22:56 xinyu
何太太发落之后,喝了口茶润喉,触目所望,其余人皆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被问话的是自己。她穿了红色的袄子,又为了喜庆,添了发饰,狭长的柳叶眉衬得她愈发威严,浑身上下不可直视,大族宗妇的风范尽显。“都道是义不管财,慈不掌兵,越苏,你便是太心软,叫他们做出这些糊涂事来,今日之事,你也得看着,当作警示才好。越苏点头称是,愧疚道:“都是女儿未曾及时发觉,连累母亲为我善后。何太太对她的回答极为满意,象征性教导几句,语重心长就让她回去了。午饭后,徐妈妈从库房里挑了不少的金银器物亲自送到枫林馆,见
下元之后,天气都不太好了,不是雨雪交加,便是北风吹的头疼。
好不容易有了个晴朗的天气,府内低沉的气压,暗示着今日必然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院里死一般沉寂,嗅到危险气息的狗都不见影,躲出外面了。
果然,没过多久鹅毛大雪翩然落下,天也变得暗沉萧瑟。
“母亲,唤我何事。”
越苏一早用了饭,打算好好读些诗书,就被小丫环叫过来,说何太太有要事相商。
她没敢耽误,换了件厚实的斗篷,冒雪就撑伞赶来了,踏入厅堂,见到乌泱泱一群人站着,个个噤若寒蝉。
“过来我身边坐着。”何太太指了指她身旁的太师椅,令人拿了软垫垫上。
越苏抬眼瞧了过去,厅堂里站着的人,都有几分面熟。
“这些都是外面的管事、庄头,还有店铺的掌柜。”何太太介绍道,手轻轻翻看账本,每折起一页,便微微嘲讽一笑。
断断续续病了几个月,府中有人好日子过惯了,现在,也是该收取利息之时,于是把管事们都叫来府中,清查府里的账面。
这一查,倒查出了许多糊涂账,往日慈眉善目的妇人,严厉起来叫人生畏。
何太太管家多年,没什么能瞒过她的,管事们捞油水也不敢张狂,换了越苏之后,见她年轻不懂里头的弯弯绕绕,便时不时私自添些不需要的物品,从中获利。
庄子上的收成锐减,越苏问理由,多数都是三言两语便瞒过了,一来二去,胆子大的管事便偷偷把一部分减去,自己拿去卖。
原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何太太竟然要每一户的具体收成,和他们所纳税额对比,管事只得推脱算账的生了病,需得重新计算。
“不必如此麻烦,以权谋私,牢房里自然有你计算的时间,来人,将他押着,明日就送去官府。”
何太太发落之后,喝了口茶润喉,触目所望,其余人皆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被问话的是自己。
她穿了红色的袄子,又为了喜庆,添了发饰,狭长的柳叶眉衬得她愈发威严,浑身上下不可直视,大族宗妇的风范尽显。
“都道是义不管财,慈不掌兵,越苏,你便是太心软,叫他们做出这些糊涂事来,今日之事,你也得看着,当作警示才好。”
越苏点头称是,愧疚道:“都是女儿未曾及时发觉,连累母亲为我善后。”
何太太对她的回答极为满意,象征性教导几句,语重心长就让她回去了。
午饭后,徐妈妈从库房里挑了不少的金银器物亲自送到枫林馆,见越苏似乎还为早晨的事情忧心。
她想,二姑娘说来也才十六岁,哪里见过人为了谋求私利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一时轻信小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趁着没有外人,徐妈妈便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二姑娘委屈了,今日不做出一番责备,少不得老太太生气,二房那边怕也是视你为眼中钉,太太今日是凶了些,可也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当日母亲让我别深查,我早该想到了。”
那几个被罢免了的管事,多数是忠于老太太,或是兰阳郡主的。
何太太先前不便处置,一来他们确实没犯什么大错,二来是怕狗急跳墙,被反咬一口,如今有了这一番事,证据确凿,才一并发作,收拾了那几个狂妄的人。
而她,不过就是引蛇出洞的诱饵罢了。
老太太听闻自己人被拿了,午饭都没心思吃,立马就把何太太叫过去。
刚到,就见一个花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差点就砸在自己脚下。
何太太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又惶恐地跪在地上:“老太太何故生这么大的火,难不成是下人伺候不周?若是丫环婆子们怠慢,我立刻叫人发卖了她们。”
老太太气的直咳嗽,手指着她,怒不可遏:“不必发卖了她们,你若是看不顺眼我老婆子,把我也赶出府去好了,好让你顺心。”
“媳妇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请老太太明言。”何太太道。
“你是不知,还是装作不知。”老太太气喘吁吁,撑起拐杖就要打人,幸而身旁的丫头手疾眼快拦住了。
何太太连忙躲开,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去,恨不能将心掏出来:“您刚把我叫过来,不问是非便要打要骂,媳妇冤枉至极,若要媳妇死,也让媳妇做个明白鬼。”
这一出演技极好,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都会觉着是婆婆倚老卖老,欺负儿媳。
老太太不是看不出,只不过她是个急性子,向来习惯了以长辈自居来压人,压根不想考虑那么多,于是厉声道:“那刘贵刘管事,是我堂弟,那陈管事,是你公公还在世就在府里的,你问都不问我直接发落,崔氏,你好大的官威,我老太婆还在呢,这家还轮不着你做主。”
何太太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事儿。”
说罢,抬眼给了徐妈妈一个眼神,后者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纸,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颤颤巍巍拿了,冷冷从鼻孔里哼一声,想看看这媳妇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何太太叹了口气:“老太太有所不知,刘贵刘管事,管着前街三个米面铺子,前年和去年,拿着账面上的钱去放印子钱,遇上不还的,抄家纵火样样不落,今年更是变本加厉,您瞧瞧这进账,我竟然不知道,咱家做生意亏空,一间铺子能亏几百两,反倒是刘管事,亏了钱,在兴乐坊还能买了座三进三出的宅子。”
老太太面色不虞,尴尬看向下一张。
何太太便继续道:“还有那陈力陈管事,私夺土地强抢民女,被人告到了官府,竟妄想用老爷的名义脱罪,若不是那县令是我舅舅门生,与我娘家有私交,把事情瞒下了,如今弹劾老爷的奏折,怕是堆满了陛下的床头,问责下来,可不是轻易逃得了的。”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这两名管事都是在府中做了几十年的人,不能轻易就......”
老太太话还没完,就听何太太道:“人证物证俱在,一份呈交官府,一份在媳妇手里,老太太还要继续看吗?”
“咳咳.......”
老太太面上十分不好过,侧目躲闪着何太太的目光,一张老脸不知哪里放。
讲道理是讲不过了,但她放不下面子,况且人还是要救的。
“就算这几个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身为主母,私下料理了就是,何必闹得沸沸扬扬,将他们送去官府?让别人看我们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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