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急促呼吸打在脸颊,下意识以为要挨揍了,苏青偏头躲,不经意对上艾秀英的目光,却见那眼里有笑意。艾秀英缓了缓气,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探脖子问:“小武咋说啊?”风卷起雪沉进墨蓝夜色,门口一盏灯映着,艾秀英的脸庞在明暗交界里,每一道干燥的褶皱沟壑都显得尤为清晰。苏青注视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以至于生出了自我保护机制,要来点恶作剧。——说出孟叙冬的名字。“你唬我是不?”艾秀英皱眉。苏青错
2024-08-20 08:13:15 xiaohua
急促呼吸打在脸颊,下意识以为要挨揍了,苏青偏头躲,不经意对上艾秀英的目光,却见那眼里有笑意。艾秀英缓了缓气,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探脖子问:“小武咋说啊?”风卷起雪沉进墨蓝夜色,门口一盏灯映着,艾秀英的脸庞在明暗交界里,每一道干燥的褶皱沟壑都显得尤为清晰。苏青注视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以至于生出了自我保护机制,要来点恶作剧。——说出孟叙冬的名字。“你唬我是不?”艾秀英皱眉。苏青错
老孟觉得老苏和大伙儿不一样,邀请老苏和他干一番事业。老苏淡淡一笑,没表态。然而仅仅过了八个月,买断工龄的承诺失效,领导卷款潜逃,老苏和无数工友们流离失所。
那个冬天太冷,冷到想将自己埋进雪里。一向自恃天子骄子的老苏低了头,带着妻女敲开了老孟家寓所。冬天过后,老苏跟着老孟去了省城,艾秀英带着两个女儿来到澡堂。
她们都以为这是暂时的,直到更深的冬天,工地出了人命官司,老苏失魂落魄地回来。
和轮机厂一样,老苏倒下了就再也没起来过。
艾秀英讨厌老苏,更讨厌孟家,仿佛孟家是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上个月孟家姑姑揣着五千元来参加老苏的葬礼,艾秀英咒骂孟家的不义,将人推搡了出去。
苏青和孟叙冬也有些年没见了,他看起来比上次狼狈得多,可他什么都没解释,推门走了出去:“门锁好。”
玻璃上覆盖一层雾气,苏青揩了一个圆点欲往外看,可眼睛放上去的一瞬又扭转了头上楼。
楼下动静吵醒了艾秀英,她迷迷糊糊以为还早,起来摸手机才发现凌晨两点了,赶忙披上衣服准备下来看。
苏青正好拦住她,难得柔和地说:“说没什么事儿,只是有几个喝醉酒了的人路过。”
艾秀英将信将疑,瞧见苏青还穿着塑胶围裙,拢眉:“说了多少遍,围裙袖套清洁工具都放楼下!”
回澡堂务工月余,艾秀英没有一天不在嫌弃她好吃懒做、做不好事。想到艾秀英那么操劳,今晚想帮着多做些,不料又遭到责骂。她怔了一怔,转身下楼。
心还闷着,忍不住吐露一句话:“小武说让两家人正式见面。”也不顾身后的艾秀英什么反应。
苏青到吧台脱掉围裙,套上厚实棉服,揣着钥匙和手机往外走,听见艾秀英唤,“大半夜的上哪儿去?……还摆谱,说你一句都不成了!”
苏青没应,艾秀英赶来拽住她。急促呼吸打在脸颊,下意识以为要挨揍了,苏青偏头躲,不经意对上艾秀英的目光,却见那眼里有笑意。艾秀英缓了缓气,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探脖子问:“小武咋说啊?”
风卷起雪沉进墨蓝夜色,门口一盏灯映着,艾秀英的脸庞在明暗交界里,每一道干燥的褶皱沟壑都显得尤为清晰。苏青注视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以至于生出了自我保护机制,要来点恶作剧。
——说出孟叙冬的名字。
“你唬我是不?”艾秀英皱眉。
苏青错开视线,回避坏念头:“他说年前,估计也是父母的意思。”
艾秀英瞧着苏青不像说谎,放下心,眉梢都笑起来:“年前好,要不赶上放假呢……”说着局促地来牵苏青的手,“这么晚别出去了,妈也不是故意吵你是不,你干了活儿多累,早点儿睡吧啊。”
“嗯。”
县城的夜晚并不都那么安静,但不安静的那一面属于不安生的人。苏青知道自己没地方可去,顶多去网吧打劲舞团。这个年纪反应力不如青春期,段落一长就不行了,打到最后也没劲。
老老实实闷了一宿,清早趁艾秀英去赶集,苏青在街那头的五金店买了一张雨布,翻上屋顶将天井窟窿遮上,收拾了碎玻璃,给浴池放水。
然而艾秀英一回来便察觉了问题,不用苏青坦白,兀自认定昨夜有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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