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智妍汤启睿第5章   

付智妍来得晚，除了汤启睿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她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付智妍只能选择在他身旁坐下。
汤启睿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她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付智妍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汤启睿。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他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峻。
付智妍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汤启睿整趟旅程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他们去了邻市的海边，有一群海鸥见证过他们相拥。
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像是蜜月夫妻一样牵手，拥吻……
“付智妍。”
汤启睿冷凝的声音乍响。
付智妍猛地回神，就对上他墨色的黑瞳，里面一片冰冷。
“下车。”
犹如一场大梦初醒。
付智妍忍着心头胀痛，仓皇垂眸，起身恍恍惚惚地下了车。
连日暴雨，洪水引起了大塌方，入村的路被阻断，车过不去。
付智妍穿着透明雨衣，跟在来接应的搜救队朝着村里走。
雨到现在也没停，满地泥泞。
她抱着物资走得艰难，突然脚底一滑——
她条件反射般想去抓前方的人。
下一秒，汤启睿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侧身避开！
付智妍抓了个空，眼看着要摔倒时，被人一把扶住。
带路的搜救队长沈言澈关切问：“宋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付智妍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得飘到汤启睿身上。
他竟也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想到他刚刚的躲闪，付智妍眼眶又酸又胀，直接低下了头。
耳边，却响起汤启睿的漠然声线：“别拖累大家，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他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付智妍。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付智妍身上。
她抱着物资包的手攥紧，指骨都泛起青白。
但最后，只是迈开步子越过汤启睿，闷头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
四十分钟后，医疗队终于到达灾民临时安置点。
没时间休息，汤启睿作为医疗队长开始安排工作。
这时，一个抢险队员急匆匆跑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难以转移，现在有人突发高热，已经吃了退烧药，但没好转，需要紧急救助。”
“你们看哪两位医生跟我走一趟？”
“我跟你去。”
付智妍没有一点犹豫，拎起药箱就要走。
却被同事拉住：“雨太大了，又都是悬崖小路，现在去太危险了。”
一时间，医生们的意见分为两派。
以付智妍为首的，认为救治时机不能耽误，应该立刻出发。
另一派认为水流湍急，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医护人员的命也是命，可以等雨小一些再去。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林主任认为呢？”
见汤启睿一直没表态，付智妍直接发问。
他看了她一眼，做下决定：“优先保证医生安全。”
“那病人怎么办？”
付智妍不敢相信这是汤启睿做的决定。
汤启睿没回答，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付智妍在雨中拉住了汤启睿的衣角：“汤启睿，你忘记当初宣誓时的话了吗？”
“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你现在在干什么？”
汤启睿只扫了眼她的手：“放开。”
付智妍死死的攥着，神情执拗。
汤启睿抬手就要将她手掰开。
拉扯间，一个银亮的东西从他的衣领间滑了出来！
看清的那一刻，付智妍整个人都僵住了。
银链上的戒指……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枚吗？
“你……”
付智妍浑身气焰霎时熄灭，张了张嘴想问汤启睿为什么还留着。
谁知下一秒，汤启睿竟直接将戒指扯了下来，扔进了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