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他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想此行的两件事也都完成了,也不好再在贺皎皎这儿叨扰,起身便道:“今日也叨扰你够久了,巳时我在内门还有课要讲,便先告辞。说罢,他看了程十鸢一眼,程十鸢一口饮尽茶杯里的茶水,也站了起来。“等等大师兄。行至门边,贺皎皎忽地又叫了温长宗一声。温长宗以为贺皎皎是变卦了打算去太初之境,结果贺皎皎起身追了过来,问道:“大师兄可知外门有无什么锻炼身体的课好学?我如何才能
2024-05-05 12:16:10 xiaohua
他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想此行的两件事也都完成了,也不好再在贺皎皎这儿叨扰,起身便道:“今日也叨扰你够久了,巳时我在内门还有课要讲,便先告辞。说罢,他看了程十鸢一眼,程十鸢一口饮尽茶杯里的茶水,也站了起来。“等等大师兄。行至门边,贺皎皎忽地又叫了温长宗一声。温长宗以为贺皎皎是变卦了打算去太初之境,结果贺皎皎起身追了过来,问道:“大师兄可知外门有无什么锻炼身体的课好学?我如何才能
“不错。”温长宗点头,他看向程十鸢,道:“那处秘境名唤太初之境,是千万年前启明宗先人在后山灵气充沛处发现的,十鸢师妹你应该也听过。”
程十鸢立即接话,“我听过。听说太初之境幻之又幻,是一片无界限无形貌的虚空,有人进去后便会随机变幻成某种场景,里边也有许多外界根本接触不到的灵果、仙药,当然……危险也很多。”
温长宗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继续解释:“危险倒不至于,太初之境自被启明宗发现以来已有千百人进入过,便是东洲仙门一些大能也慕名而来过。启明宗评判其不属于危险级,想来也不必太过害怕。”
“而且一旦进入这太初之境,入境者修为融于混沌,任你是什么境界的修士,到了那儿都回归本初,修为只有练气境这么多,考验锻炼的不过是修士的智慧、心理素质和功法基本知识。”
“若有机缘,说不定还能获得些灵宝神通什么的。”他又看向贺皎皎,“所以我觉得此次入秘境,皎皎师妹你也可尝试。”
“我?”贺皎皎指着自己。
听温长宗开口谈秘境,她便猜到了温长宗想让她也参加的意思。
“可我没这个打算……”她喃喃道。
她如今身子还不算调养好了,识海空间又小,灵气吸纳不足,便是已经到了练气境又如何?
若是百里归山在她的身子里,没准还能厉害些,可现在他们换回来了。
相比别人来说,她还是个病弱小菜鸡。
何况秘境终归是秘境,再不是危险级,也存在未知的危险。
贺皎皎她不想冒险,她宁愿按部就班待在这启明宗里几十年几百年的慢慢修炼。
“为何?”温长宗像是根本没想过贺皎皎会拒绝,一脸的诧异。
“卷王不卷了?”旁边的程十鸢看了看他俩人,凑过来道:“大师兄,我愿意,我愿意啊!让我去!”
温长宗安抚程十鸢,“你自然可以去的。”
然后又语重心长地问贺皎皎:“你为何不打算去秘境?你放心,太初之境便是我都出入过近十次了,境内每次的变幻都是很安全的,不存在什么会伤人的妖物,不过是一些幻象、阵法和精灵会为难一下修士们。”
见贺皎皎闭口不答,温长宗继续劝道:“届时我也会同你们一道进去,会在太初之境出口处等着你们,境内有任何异动我都会第一时间知晓,而且三师弟他们也会在外盯着的。”
贺皎皎叹了口气,“不是大师兄,我是真没这个想法……”
温长宗锲而不舍,“为何呢?”
贺皎皎无奈,只好说:“你就当我惜命吧……”
温长宗愣了一下,看贺皎皎那模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哎”了一声。
也是,贺皎皎好不容易调得身子强健了些,不似从前那般病弱了,自然珍惜现下的境遇。
若让她贸贸然下秘境,保不齐也会被吓着。
温长宗能够理解。
只是他还是觉得贺皎皎可以一试。
“这样吧。”他道:“我回头先帮你将名报上,你不占外门弟子的名额,这也是老宗主特意嘱咐过的。至于到时候你去不去,那便再说。”
“不、不用……”贺皎皎摆手,她是真没什么兴趣去。
虽说她卷惯了,曾经也是个学霸,但读书不要命,要命不读书,和下秘境比起来,读书多安全。
为了一点儿好处赌上身家性命,划不来,划不来。
她在启明宗好好待着也能卷。
可温长宗却没再答她,像是已经将此事决定好了。
他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想此行的两件事也都完成了,也不好再在贺皎皎这儿叨扰,起身便道:“今日也叨扰你够久了,巳时我在内门还有课要讲,便先告辞。”
说罢,他看了程十鸢一眼,程十鸢一口饮尽茶杯里的茶水,也站了起来。
“等等大师兄。”
行至门边,贺皎皎忽地又叫了温长宗一声。
温长宗以为贺皎皎是变卦了打算去太初之境,结果贺皎皎起身追了过来,问道:“大师兄可知外门有无什么锻炼身体的课好学?我如何才能去学?我身子太差,想着光靠药调养,终归是不够的,何况还想学些防身的把式……”
贺皎皎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原主从前可从来不去上这些课,她实打实是个吊车尾。
温长宗没想到贺皎皎说的是这个,他怔了一下,挠了挠头,旁边的程十鸢抢答:“早课呀,内外门早课都是练体术的。旁的还有剑术、打坐等等,这些内门都有课教习,便是下了课你也可以自个儿练……哦我忘了,你是外门的……”
她有些窘迫地望了温长宗一眼,温长宗也正是在为难这个。
他道:“外门的教习素来是二师弟在管,只不过他这几月去了北极紫云之地历练,一时也回不来……”
“这样啊……”贺皎皎有些失望,听这意思,她只能去蹭外门的早课了。
可温长宗到底是个心软的人,他见贺皎皎这般模样,也不忍打击她,琢磨了会儿,又道:“这样吧,既你有心想练想学,我回头先教你一套启明宗基本的剑术,再教教你打坐调息之法,这样你也可在早课之后抽时间自行练习。”
“等二师弟回来了再组织一次考核,你能入内门了便可跟着我们修习了。”
说完,他拍了拍贺皎皎的肩膀,“学习不在于形式,你有心便已很好,我会认真教你的。”
也罢。
有温长宗亲自指导,贺皎皎也不算觉得亏。
她点点头,和温长宗约好了今日午后就去学习。
等送走了温长宗和程十鸢,贺皎皎终于得了片刻清闲。
但她也闲不下来,不过是耳边清闲了些。
她先是将浴桶清理了一道,又把那摆了一桌子的“礼品”收好,拣出那根程十鸢爱不释手的发带时笑了笑。
橙红色的,飞扬跋扈,还是适合程十鸢。
若是乖巧点便好,若是再欺负她,别怪她一发带甩程十鸢脸上。
收拾完那些东西,她看时辰还早,便又收起了铺了满床的卷宗,一头往藏书阁扎去了。
第25tຊ章 三榜第一
“今个儿也不待一天?”
过了午时,守阁师兄在藏书阁外打着哈欠便见贺皎皎又抱了几卷卷宗出来,一副要收拾回去的样子,便问了一嘴。
贺皎皎摇摇头,“下午预备去搞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成天看书对眼睛也不好。”
“得。”
守阁师兄哪听得懂什么革不革命,反正他只当贺皎皎是个有些乖觉异怪的新生代学霸,给她办借书便是了。
“谢了师兄,明儿个我还来。”
等守阁师兄登记完,贺皎皎手一挥便将那些卷宗收进了芥子玉簪中,摆摆手,转头开开心心地跑了。
自那日温长宗教了她一套启明宗基础剑法“玉泉十三式”,和一套强身健体的打坐调息之法后,贺皎皎便把一日的时间规划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早上卯时起来与外门的弟子们一起上早课练体术。
别人打一遍,或插科打诨,或闭目养神,她一概不参与,她又将那体术打十遍。
辰时,干完早膳,她原地入定,将那套打坐调息之法运转七个大周天,既饱腹暖胃,又舒心顺气。
直到那些要收拾饭堂的厨修师兄们来催,她这才又拍拍手,麻溜从木凳上下来,一溜烟跑向了藏书阁。
贺皎皎在藏书阁一呆便是一上午,那些扑棱蛾子个个都还在等着她的宠幸,她记性好不错,可到底量大,她要一卷卷看完多少还是要花些功夫。
直到午时过去,人微微有些发昏,她便又会在藏书阁内再调息几个小周天,完事后再挑拣几卷简单易读兼之比较催眠的卷宗,好带回去睡前研读。
之后,便是一下午的锻炼时间。
贺皎皎也懒得再选清修的地方,直奔启明宗灵气最淳厚最充沛的启明台,抄起一把偏僻小屋搜刮出来的木剑便开始练习“玉泉十三式”。
一开始,时常还会有些内外门的师兄师姐们笑话她竟练的是如此基础的招式,且舞得又轻又慢,也有跃跃欲试要教她更酷炫把式的,可贺皎皎要么置之不理,要么浅笑婉拒。
在剑术上,贺皎皎不贪多,她的身子本就不大好,能细细把这最基础的“玉泉十三式”练好,已是不易。
殊不知这“玉泉十三式”是温长宗专门研究过,是最适合贺皎皎病弱体质练习的基础剑术,招招式式行云流水,如温润玉泉在经脉中流淌、浸润一般,柔和而不失韧劲,攻守之间力道绵绵不断,舞剑之人吐纳精准,事半功倍,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疲惫。
就是讲究的一个轻、慢。
也只有极有耐性的病弱之人,才能又轻又慢地将这“玉泉十三式”的剑意发挥到极致。
因此,几日之后,贺皎皎练起这“玉泉十三式”是越发的娴熟畅快,一招一式间看似温吞,实则舞得密不透风,攻守兼备,她身子也觉得舒畅。
先头那些还笑话贺皎皎的弟子们见识过几次她的“四两拨千斤”后,又再不敢笑了,谁家病弱小师妹能轻轻松松拿根木剑劈巨石啊!
当然,也有人艳羡,效仿着贺皎皎也重新拾起“玉泉十三式”开始修习,可不是急于求成,耐不住性子慢慢吞吞的舞剑,便是练了几日又心仪于更好的剑法功法,转头便把这基本功抛之脑后了的。
所以几日后,这启明台上,仍只有贺皎皎一人还在“玉泉十三式”。
有人问贺皎皎,“如今你已能‘四两拨千斤’,为何还要继续练这基本功?”
贺皎皎没好意思直说其他的剑术她都练不来,毕竟识海空间只有这么丁点大,别的精妙的复杂的剑术,她练着还会喘。
这慢慢悠悠便能强身健体的把式,多好。
她看了那人一眼,浅浅撇下四个字便走了。
“学海无涯。”
好。
直把那弟子惊得是拜服不已。
从此以后,贺皎皎又多了个名头:
又卷又低调的学霸。
不过贺皎皎低调归低调,但很快,她的事迹还是传得满启明宗都知道了,甚至旁的仙门也有所耳闻。
不为别的,原是启明宗的昭明崖上有一处浑然天成的仙榜,仙榜一分为三,得天道昭明,与凡尘相接,不必他人指点,便能自行感知修士们的修为境界与进益之况,而后化出纂体小字,浮光跃金一般,将名姓烙在仙榜之上。
“‘行止’第一,贺皎皎?”
有弟子仰着头,亲眼看着那“行止”榜的榜首名字变幻。
仙榜之上只有名字与宗门,其余全是透明,如眼前凭空生字一般,“贺皎皎”三个烫金小字出现,带着整列的名单如流水浮动。
仙榜分作三列:天道、行止、争仙。
其中天道榜载的尽是整个月淮洲颇有修仙天赋之人,行止榜载的则是整个月淮洲修仙最为勤奋、进益最快之人。
而争仙榜,顾名思义,则载的是整个月淮洲,修为境界最强之人。
那信报弟子瞧见了贺皎皎的名字骤然出现在行止榜第一,颇为惊讶地在手中的卷宗上记下一笔,转头捏了个诀,卷宗化作飞鹤,啼鸣着向崖下传讯去了。
东洲仙门惯用这种信鹤传讯传大事小事,这信报弟子全权负责更新三榜信息,每日早间更新一道,飞鹤入世,也被戏称为“早间信闻”。
传完今日之大讯,他出于细心,又将三榜检查了一遍,结果看到天道榜最末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天道’最末,也是贺皎皎?”
真是稀奇稀奇再稀奇。
他忙又对了遍名字,确认无误后,皱着眉头又从混元空间里掏出一卷卷宗,“唰唰”记下一笔,卷宗立时化作飞鹤,赶着前头那只去了。
此后,东洲仙门到处有人茶余饭后做八卦之谈,说那启明宗上的贺皎皎千百年难遇,既是“行止”榜首,又是“天道”最末,一个第一,一个倒数第一,也是稀奇又好笑。
贺皎皎用过晚膳正往小屋走呢,路过几个正凑在一块闲谈的弟子们,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知道吗,贺皎皎她拿了两个榜的‘第一’了?”
“什么两榜第一啊?”
“倒数第一也算第一呀!”
“你可别逗。”
贺皎皎自不会在意这些笑谈,她摇摇头继续走着,却不想那些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说她再过些时日,会不会直接‘三榜第一’了?‘争仙’的第一也给她拿了。”
“‘争仙’?不会吧?‘争仙’第一是什么含义?那可是整个月淮洲第一了。”
“不,只能说是东洲仙门的第一吧,西川魔道那些可不算。”
“也是。”
“但也不是不可能吧!我听人说,几百年前,那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百里归山,就曾是‘天道’最末、‘行止’最首、‘争仙’最首的‘三榜第一’呢!”
“真的假的?那魔头不是很强么,居然是‘天道’最末?”
“我也是听人说的,强归强,天赋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呀。”
“所以说啊,这贺皎皎若是哪日‘三榜第一’了,也有可能是不?”
……
那些闲言碎语随着风飘散在贺皎皎耳边,她没有停驻,也没有回过头去询问。
她只是和那些旁听的弟子一般,有些诧异。
百里归山,居然曾是天道榜最末。
贺皎皎也去看过三仙榜。
三仙榜记载的都是修仙之人,妖魔鬼怪,以及堕了魔的修士,名字是会被从榜单上剔除了。
因此那榜上才无百里归山之名。
否则以他的能耐,怎么可能不名列前茅?
只是贺皎皎没想到,百里归山天资居然如此之差。
她竟是没有半分察觉。
她感慨地摇摇头,一路上想着此事还有些唏嘘。
毕竟这些日子她换回身后,几乎把百里归山忘了个干净。
若不是偶然听见旁人谈论起,她都不一定还能再记起这魔头。
真是抱一丝啊抱一丝。
贺皎皎撇撇嘴,喜滋滋地推开小屋门准备洗漱一番就继续看卷宗,可她刚一进屋便觉得这屋内的气场不对劲。
警觉之心让她立时从芥子玉簪中掏出了那把木剑,回身之时,门“啪”地一声自己关了。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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