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其实我并非将军,只是殿下帐中的随行军医。今夜前来敲窗,实在是冒犯。不过我却是奉殿下之命给杜娘子送药来的,你既是采药女,想必也听说过红花这一味药。一窗之隔,女青点了点头:“我知晓的,劳烦将、劳烦先生了。“杜娘子言重。话毕,一个黑漆漆的水囊便被符延从窗户递了进来。等女青将水囊接住,符延又道:“还有一物,请杜娘子拿好。“这是什么?”盯着符延手...
2023-11-25 17:40:59 零三文学网
“其实我并非将军,只是殿下帐中的随行军医。今夜前来敲窗,实在是冒犯。不过我却是奉殿下之命给杜娘子送药来的,你既是采药女,想必也听说过红花这一味药。一窗之隔,女青点了点头:“我知晓的,劳烦将、劳烦先生了。“杜娘子言重。话毕,一个黑漆漆的水囊便被符延从窗户递了进来。等女青将水囊接住,符延又道:“还有一物,请杜娘子拿好。“这是什么?”盯着符延手...
符延?
知道是他来,女青心中也隐隐明白是为了何事了。
他应当是来送药的。
她应了一声好,又道:“将军请稍等。”
说完她便起身去将房门给栓紧了,而后这才折身回去打开了窗户。
她隐在窗后,轻言细语:
“小女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符延不禁也放柔了声音。
“其实我并非将军,只是殿下帐中的随行军医。今夜前来敲窗,实在是冒犯。不过我却是奉殿下之命给杜娘子送药来的,你既是采药女,想必也听说过红花这一味药。”
一窗之隔,女青点了点头:“我知晓的,劳烦将、劳烦先生了。”
“杜娘子言重。”话毕,一个黑漆漆的水囊便被符延从窗户递了进来。
等女青将水囊接住,符延又道:“还有一物,请杜娘子拿好。”
“这是什么?”盯着符延手中的布包,女青并未伸手去接。
符延便解释道:“今日之事,其实是有原因的。只是事关殿下,关系重大,我不便透露许多。这包内,是殿下给予杜娘子的补偿,还请杜娘子收下。”
“补偿……”女青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险些又要落泪。
今日在山上,她反抗不了,也反抗不得。
阿父被胡人抓走,她求魏军首领救阿父,魏军首领根本不管不顾;她求石禄将军,石禄却说落入胡人手中凶多吉少,只叫她等着。
但等她求平王殿下时,他直接就下令叫手下大将亲自去把胡人剁了,把她阿父活着带回来。
而救阿父的代价,就是她的身体。
甚至就连她自己的命,也是为他们所救。
想到这些,女青有些哽咽,缓缓将那布包推了回去。
“在山中,殿下救了我与阿父的性命,我虽……但却早已经两清,不敢再受殿下的馈赠,还请先生收回。至于这药,我会喝下。”
“那好吧,”此女子虽看似柔弱,但心中却有自己的主意,符延不免高看她一眼,“那我便将此物带回,等杜娘子喝完药,水囊还我便是。”
“好,符先生稍候。”
可女青才将水囊上的塞子拔出,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那是父母、甚至还有姚家伯母说话的声音。
可是姚家伯母怎么会来这里?
女青立刻又将塞子塞上,对窗户外头的人说:
“对不住了符先生,我、我阿父阿母回来了,麻烦您先回去吧,这药我是一定会喝完的。”
女青说完,也来不及等符延答应,手忙脚乱就将窗户给关上了。
没亲眼看到她喝药,符延自然是不会离开的,他朝一边走了两步,借助墙壁藏匿了自己的身形。
听到外面的动静,家里其他人也都迎了出去。女青也赶紧打开房门走到了院中。
虽不知道姚家伯母为何要来家中,但女青料想着阿父阿母的心情定然如她一般忧愁难过。
可现在一看,父母与姚家伯母面上竟都带着笑,且那笑容看起来还是真心实意。
但事情怎会如此呢?
然而不等女青揣摩,李氏就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青青,姚家夫人有话要与你说,我们去你的房间。”
女青一脸的疑惑:“可是阿母……”
李氏握了握女儿的手,眼中满是疼惜:“阿母知道你想问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随我去迎人。”
女青点点头,随母亲一起将姚家夫人迎进了自己的闺房。
等关上房门后,姚家夫人立刻转身握住了女青的双手。
“我可怜的青青,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那些该死的胡人死不足惜,死后也应当下十八层地狱受那剥皮油炸之苦。但是青青,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因此而感到羞愧不堪。”
女青垂着头,虽不是被胡人所……但她也不想解释了。
她喉头泛酸:“谢谢伯母关怀,青青铭记于心。只是今生与二郎恐怕是有缘无分了。”
“青青怎会这样想?我已经知道上门退婚是你的意思了,但你伯父与我已经同你父母说清楚。这门婚事,我们不退。”
女青惊讶抬头,眸中含着泪光:“可是……”
“傻孩子,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伯母方才不是说了吗,这不是你的错。况且,这也是二郎的意思,他不愿与你退婚。
你与二郎青梅竹马,出了事你不顾自己名节首先便想到来我家退亲,你如此重情重义,我家二郎又何尝不是。
自你十四岁时便与二郎定亲,二郎的病反反复复,一直叫你耽搁到十六岁,我们亦不曾听到你有半句怨言。
如今我们又怎会因为胡人犯下的罪过就弃你于不顾?我姚家不是那样的人。
还有七日,你便将成为我们姚家的新妇。这段时间你只管在家里将养,只待七日后我家二郎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将你迎娶过门。”
“伯母……”姚家夫人的一席话令女青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含泪看向了一旁的母亲。
李氏冲她点点头:“阿母知道你也舍不得这段姻缘,你就应下吧,二郎定会好好待你的。”
女青点头,随即向姚家夫人拜了拜:“承蒙二郎不弃。婚后女青定会敬爱二郎,与二郎一同孝顺双亲。”
“好,”姚家夫人不住点头,“如此甚好,甚好。那你今夜就好好休息,别再去想那些令你不愉快的事情了。
你放心,等你嫁过去,我们姚家亦不会有一人提及此事。二郎还在家中等我消息,我这便回去了。你们留步。”
姚家夫人说完,也不顾李氏的挽留,匆匆就出了院门。
李氏见了,立刻叫来长子:“槐实,你快送送姚家伯母,天太黑了她一人回家我不放心。”
“知道了阿母,儿子这就去。”
见长子很快追了上去,李氏这才放下心来。
转身李氏又与女儿说话:“青青,这是好事,怎么你还是愁眉不展?”
女青摇摇头,那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忘掉,但她已经不想再提。
只是问道:“阿母,天这么晚了,姚家伯母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有,阿母方才去姚家可有见到二郎?”
李氏摇头:“不曾。说是受了些风寒,不便出来见客。”
女青微微蹙眉:“那我的事,是姚家伯母告知与他的吗?他可有带话给我?”
“也不曾。我与你阿父只顾着谈你们的婚事,倒是忘了关怀二郎几句了。”
女青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我托阿母带过去的镯子呢?”
那镯子是定亲那年姚家二郎送给她的信物,这次退婚,她特意让父母带着那信物过去了。
不料李氏听后却是惊呼了一声:“糟糕,我过去的时候把镯子交给了你姚家伯母,她说要去找二郎商议,回来就说不愿退婚,却是忘了将镯子还我。哎呀,是阿母疏忽了。”
女青不愿见母亲自责,连忙开口:“阿母,只是一个镯子,待到婚后我再找二郎取回来便是了。”
“也好,等嫁过去,你们便自成一家了,再找他要回来就是。对了,阿母一会儿会去替你熬一碗避子药,喝了便、便不会有孕。不过这药也不能全然保证不会成孕。”
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李氏还是压低了声音说:
“因此等你嫁过去后,也先不要与二郎圆房。如果阿母没记错的话,再有十来日你的葵水就要来了。葵水来了那便是无事了。”
“嗯。”女青点头,“女儿记住了。”
“那等你哥哥回来我们就吃饭,你先回房去把眼睛擦擦,别叫弟弟妹妹们看见了。”
“好!”女青早想回房了,刚才母亲提到药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符延可能还躲在窗后、而他也早就带了药来。
她立刻转身进屋,将房门插好后迅速打开了窗户。
符延听到了她的动静,但又不想吓到她,先是向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然后才出现在她面前。
“杜娘子,恭喜了,祝你日后万事皆胜意。”
女青勉强笑了下:“先生都听见了,小女谢过先生的祝愿。我这就喝药。”
说完她便拿出水囊,快速将里面的药汁饮尽。
符延拿回水囊后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杜家。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女青一人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她在想,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二郎竟然也没有出现,也不知他是病重还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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