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涵牧池第9章   

电话那头，牧池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已经演练过百遍。
“昭涵，你知道吗？孩子已经长出人形了，我是错了，但孩子不应该成为我错误的牺牲品。”
“所以，牺牲我就无所谓是吗？”
虞昭涵哽了声，艰涩堵在嗓子眼，眼泪没有预兆落下。
久久沉默后，牧池晦暗了一句：“对不起。”
电话倏地挂断。
虞昭涵举着手机，保持接听的姿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再见到牧池，是约定好的一周后签署离婚协议。
电子合同虞昭涵已经过了一遍，牧池净身出户，并将自己持有的牧氏股份分一半给她，物质上做到了仁至义尽。
想象中惨烈的对簿公堂没有发生，出乎意料地和平。
很奇怪，她高兴不起来。
她想，或许是时间不够长，等疼痛的反射弧过去，她就好了。
这世上没有比独身，有钱更爽利的日子。
她的快乐，会回来的。
虞昭涵提前到了律所，没多久牧池带着满脸地怒气出现。
他把手机往桌上狠狠一扔怒不可遏：“我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你为什么还要将那些所谓的证据发到白蔷的学校去？你知不知道，白蔷为此差点自杀了！”
虞昭涵惊愕愣住，开口否认：“我没有……”
可牧池完全失了理智：“虞昭涵，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已经让步到全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结婚！”
话落，他抓过离婚协议，签名，摁手印。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离婚协议甩到虞昭涵脸上，牧池头也不回走出律所，转身走进阳光里。
她目送他离开，就像大学毕业那年在操场等他合影。
那一天也阳光灿烂，他捧着花和戒指无所顾忌奔向自己。
这一天，他抛弃自己奔向别人。
虞昭涵拾起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在甲方栏签上自己的名字，最后一次，跟他的名字并列放在一起。
飞欧洲回父母身边那天，虞昭涵发了一条朋友圈告别，仅自己可见。
【让过去过去，让未来过来。】
她无意识地下滑刷新，牧池最新动态跳了出来。
是牧池和白蔷的甜蜜合照。
配文：【从今以后，你是唯一，唯一是你。】
好熟悉的文案……
那时候高中都不准带手机，牧池倒计时等高考结束才发官宣动态。
登上多年不用的QQ，非主流的情头让她呼吸一滞。
那年今日的功能推送了一条十年前的消息。
文案：【从今以后，你是唯一，唯一是你。】
配图：她和牧池的校服合照。
虞昭涵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当登机提醒响起：“请x480航班的乘客到登机口登机，您所乘坐的航班即将起飞……”
声落下，虞昭涵的手指随之落下。
……
5个月后，牧家。
晚上白蔷去洗澡，牧池无意间看到了白蔷手机上，跟闺蜜的聊天记录。
闺蜜：还好你之前把流产怪到了那个虞昭涵身上，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是牧池知道，是我带你喝酒搞得你流产，会怎么怪我……
白蔷：安啦~这也帮了我。牧池怪她害我，现在都不去找她了~
牧池捏着手机的指尖开始泛白。
真相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后悔一点一点在他心里蔓延。
他竟然被白蔷耍了！
那天在律所对虞昭涵的种种恶劣行径清晰浮现，这段时间抑制的思念，立马冲上他的脑门。
牧池将白蔷的手机扔到沙发上，疯了一般的冲出门，连白蔷的叫唤都顾不上。
白蔷皱着眉头嘀咕：“什么事跑得这么快……”
但是当她看到沙发上亮着屏幕的手机时，瞬间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
……
牧池一路疾驰，来到了虞昭涵的家楼下。
却在站在虞昭涵家门口时，忐忑的捏起拳头。
上次通话时，自己说了那么重的话，昭涵会不会还在怪他？
在紧张的情绪中，牧池按下了虞昭涵家的门铃。
可是他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牧池心里涌上了些许的不安。
就在他打算继续按时，邻居不耐烦地把门打开。
“别按了！人早走了！”
牧池的嘴唇抖了抖，声音艰涩地问：“什么意思……”
“虞小姐三个月之前就移居国外，不打算回来了！”
牧池脸色惨白的往后退了两步。
昭涵，你竟然这么决绝，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
……
三年后，国内机场。
牧池抱着花，满怀激动的站在机场。
虞昭涵没有将牧母拉黑，所以牧池才能从牧母那得知，虞昭涵今天的飞机回国。
因为不知道具体时间，他生怕错过虞昭涵，所以从早上就来机场等她。
终于，一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出口。
牧池神情激动的迎上去，但是下一刻，他就被定在原地。
只见虞昭涵亲昵的挽着依偎西装笔挺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说说笑笑地走出了登机口。
牧池按下心里的慌张，大步走过去。
“昭涵，我来接你。这位是？”
虞昭涵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被他影响。
“牧池？好久不见。这位你忘了？你的同寝好友，霍裕，我曾经的同桌，我现在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