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江妍妍第4章   

这一瞬我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周斯越似乎也怔了一下，可很快，他嘴角浮现讥诮。
我想，应该是嘲讽我明明还有音讯却置亲妈不顾的行为。
他随手点进我的朋友圈，背景图是一双交握的手，指间钻戒耀眼。
背景图下空荡荡的，只有一句话。
【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
周斯越垂着眼看着那片空白，不知在想什么。
我看着这样沉寂的他，我莫名有些难过。
周斯越起身走了出去，我跟着他一直走到了客厅的酒柜前。
他没有开灯，月光照进屋内，显得他整个人愈发冷清。
他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脚边的空酒瓶越堆越多，他眼中的醉意也越发明显。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
我有些好奇的凑过去，却下意识呼吸一乱。
周斯越竟将我设为了特别关注。
而那声提示，正是告诉他我更新了朋友圈。
周斯越点进去。
巍峨雪山下，我与段君言相拥而立，面朝镜头笑的甜蜜。
配文是：这辈子，只想跟你岁岁年年。
我眉心一跳，这张照片，明明是我当初为了宽慰我妈特意拍给她看的。
怎么会被发出来，还配上这样恶心的文字？
我下意识看向周斯越。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一张俊脸满是阴鸷。
几秒后，他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伴随着碎裂声响起的还有他咬牙的冷语。
“江妍妍，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过得有多好吗？”
我被他这句话刺的浑身一颤。
一时竟分不清，周斯越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真的恨我至此。
我看着满地的手机残骸，不禁想要解释：“周斯越，不是这样的。”
可他醉意汹涌，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眉眼冷冽。
“你这样贪慕虚荣的人，谁会跟你岁岁年年！”
我看着周斯越满是不屑的脸，一点点红了眼。
“周斯越，当年跟你提分手，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当时你正在紧要关头，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我竭力控制着声音，却止不住哽咽。
“周斯越，我承认我害怕，我怕拖累你，更怕你会恨我。”
可周斯越直直穿过我身体：“一个段氏就让你趋之若鹜，可笑！”
我定在原地，才惊觉我其实早就死了，他根本听不见我任何的解释。
周斯越就这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看着他闭着眼仍然紧蹙的眉，伸手想帮他抚平。
可最终，我只能在虚空中描绘着他的眉眼。
我蹲在他身前，一点点将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尽数说给他听。
“跟段君言结婚，是因为那时家里公司出了事，我走投无路了。”
“在等死的每一天，我都想找你，我存了你的号码，可从来不敢拨通你的电话。”
“周斯越，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
“周斯越，对不起啊。”
“周斯越……我爱你。”
我一字一句飘散在空气中，又化作虚无。
周斯越动了动，无意识的低喃从他嘴里溢出：“妍妍……”
我就这么看了他一夜，直到天光大亮，直到日上三竿，门铃响起。
周斯越眉心动了动，随即睁了眼，他重重按了下眉心，走到门边打开通讯器。
“谁？”
“裴总，是我，赵烨。”我抬头看去，是上次跟在周斯越身后的那个男人。
周斯越沉默两秒：“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周斯越换好了衣服，又恢复了那副凉薄淡然的模样。
好像昨夜情绪的失控，只是我的错觉。
周斯越拉开门，赵烨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目露关切：“裴总，您没事吧？”
“没事。”
他对镜系着领带，淡声吩咐：“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收购徐家的方案。”
我的心猛地一沉。
赵烨快似乎也愣了一下，说话时，语调似乎还带着点小心。
“您说的是……北岛市以餐饮发家的徐家吗？”
周斯越扫他一眼：“怎么？”
赵烨开口：“如果是那个徐家，我想我们没有收购的必要。”
周斯越眉眼一凌，我也不解的看着赵烨。
赵烨低头在平板上搜索着什么，一分钟后。
他递到周斯越面前：“早在三年前，徐家就被段氏打压到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