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石远,”邬瑾笑道,“还没有谢你照顾我家生意。石远摆手:“是我家里人要吃,算不上照顾。他伸手一指自己身边的女子:“这是我妹妹石晴,比你小一岁。邬瑾这才看向石晴:“石姑娘。石晴就又半抬了头,看向邬瑾:“邬郎君。他们三人在这里互叙,程廷与王景华却已经按捺不住。程廷扯着破嗓门,先发制人:“哟,图南书院的蛤蟆精也来骑马啊。王景华两只滚圆的凸眼,一张大嘴,敞开了笑活像是要吃人
2024-02-25 19:36:50 kongkong
“石远,”邬瑾笑道,“还没有谢你照顾我家生意。石远摆手:“是我家里人要吃,算不上照顾。他伸手一指自己身边的女子:“这是我妹妹石晴,比你小一岁。邬瑾这才看向石晴:“石姑娘。石晴就又半抬了头,看向邬瑾:“邬郎君。他们三人在这里互叙,程廷与王景华却已经按捺不住。程廷扯着破嗓门,先发制人:“哟,图南书院的蛤蟆精也来骑马啊。王景华两只滚圆的凸眼,一张大嘴,敞开了笑活像是要吃人
宽州城朔水河畔附近,大大小小养马场有近三十六个,朔水一发,整个马场都是碧草茵茵,欣欣向荣。
莫聆风有一匹白马,养在上阳养马苑,五更天不到,她就踩着露水出城,从奚官手里牵了马,带去朔水河边。
马温顺,自行在河边饮水,莫聆风弯腰在草地里拔粉色的荞麦花,踮起脚别在马辔上。
河风徐徐吹过,花草低伏,玉兔尚未西落,金乌便已东升,水面映照出一片动人波光。
马饮饱了水,打了个响鼻,莫聆风把手里剩下的荞麦花乱插一气,翻身上马,先慢慢踱步,一刻钟后,忽然扬鞭策马,跑成了一道影子。
殷南骑一匹黄花马,追逐着她身上那一点耀目金光,不远不近的跟随着。
旷野无人,任凭她驰骋,直到辰时,草场人才多了起来,打草的人背着半人高的背篓,拿着两股的木叉,遇到马场外的马粪也一并拾进背篓里。
程廷和邬瑾也联袂而至,一同在奚官处赁马。
邬瑾穿一件半旧的窄袖襴衫,头戴云巾,程廷要给他赁马,他坚持不受,自己挑了一匹不贵的青马,将牌子递还给奚官,扭头看向来时的方向。
程廷要了一匹青總马,从邬瑾手中拿过水囊,咕咚两口,长长“哈”了口气:“看什么?等聆风?”
他满面红光,一个脑袋梳的油光水滑,穿一身簇新的红色窄袖圆领袍,脚上蹬着新马靴,精神抖擞。
行人三三两两,并不见莫聆风身影,邬瑾便回头道:“她昨日说来。”
程廷把水囊又丢到邬瑾手中:“她来不了,莫节度使绝不会让她来——我姑父吓破胆了。”
“小爷的马,你等着现买是不是?”他扬声催促奚官,又对邬瑾道,“咱们两个好好骑马,我有好些心里话想跟你说。”
他的心里话,自然和许惠然相关。
奚官急匆匆牵了马来,两人翻身上马,挽住马辔,卷着马鞭,轻轻一夹马腹,先走上一圈。
程廷细细和邬瑾说起昨日那一瓶海棠花,他托大姐转送给许惠然,许惠然取了花,将花瓶送还给程家,又在里面插上一枝芍药相赠。
程廷得此回礼,立刻单方面坠入了爱河。
殊不知许惠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既然是还瓶子,总不能得了人家的花朵,送还人家一个空瓶子,是以在里面插了一朵芍药,做为谢礼。
邬瑾温声道:“我们十石街的街坊,有时往我们家送一碗菜,我阿娘收了菜,也必定要往人家的碗里装点什么再还回去,可见无论高门大户,寒门小户,都是一样的礼数。”
程廷正独自一人爱的如痴如醉,骤然叫邬瑾点破,顿时不快,反驳道:“惠然姐姐若是不心悦我,怎么会这个年纪了还没定亲?我大姐都已经定了人家,十月出阁。”
他又嘻嘻地笑:“昨天我阿娘已经答应我,今天去许家提亲,待我订下婚事,我存下来的好多东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送过去啦,有一套打跟斗的小人,是我日后的姐夫从虎丘带来送我的,我都没有给聆风看……”
在他絮絮叨叨的讲述之中,空气渐渐干燥起来,热气升腾,零零散散的荞麦花散发着一股刺鼻气味,和马粪臭气交织着,直往人鼻子里钻。
邬瑾安静听着,心中忽觉一片柔软——程廷对许惠然的喜爱,是有了好东西就想给她的天真,是连莫聆风都没有的赤诚,纵然无人回应,却也分外美好。
程廷讲的口干舌燥,正想喝水时,就见不远处有一行人打马而来,便止住话头,换了脸色。
来人都是锦衣华服,其中一个正是和程廷极不对付的王景华——两人还是两年前在马场结下的梁子。
王景华一见程廷,便斗志昂扬,撇下一众同窗朋友,直奔程廷而来,里面还有一男一女,似乎也与程廷相识,跟了过来。
“程三,”随王景华来的少年郎先打了招呼,“邬瑾,你们也来跑马?”
他身边女子轻声叫了一声“三哥”,然而程廷只顾着和王景华大眼瞪小眼,没有听到,那女子一时尴尬,绞着手指,低垂着头不言语了。
“石远,”邬瑾笑道,“还没有谢你照顾我家生意。”
石远摆手:“是我家里人要吃,算不上照顾。”
他伸手一指自己身边的女子:“这是我妹妹石晴,比你小一岁。”
邬瑾这才看向石晴:“石姑娘。”
石晴就又半抬了头,看向邬瑾:“邬郎君。”
他们三人在这里互叙,程廷与王景华却已经按捺不住。
程廷扯着破嗓门,先发制人:“哟,图南书院的蛤蟆精也来骑马啊。”
王景华两只滚圆的凸眼,一张大嘴,敞开了笑活像是要吃人,而且越长越开阔,程廷给他取的外号已经响彻宽州两个书院。
王景华立刻露出个阴阳怪气的笑:“哟,这不是程白丁吗?”
两人夹枪带棒,立刻展开了一场短暂的攻击。
王景华说程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程廷回击没你像癞蛤蟆,王景华气的脸红脖子粗,骂他是疤瘌脸,程廷就说比你蛤蟆脸好看,王景华又说他是公鸭嗓难听,程廷就说比你“呱呱”叫好。
王景华几欲气死,鼻孔翕动,翻身就要下马,程廷乘胜追击,问他那小短腿要不要扶。
两个人眼看着要打起来,邬瑾连忙上前劝解。
石远也道:“蛤弟,程三,何必一见面就剑拔弩张,还是以和为贵吧。”
王景华七窍生烟,未曾听清楚石远的口误,石晴却是听清楚了,硬生生憋了笑,移开目光,不期正撞在邬瑾身上。
邬瑾也正是要笑不笑的模样,向她微微一颔首,石晴便垂了头,面色微红。
石远好不容易劝走了王景华,程廷看王景华败走,乐的嘎嘎直笑,又冲石远挑眉,不像是偶遇,倒像是预谋在先。
“咱们一起跑几圈怎么样,不是我吹牛,我读书不在行,骑术还是很不错的。”
石远笑道:“行啊,可你要是输了,不要耍赖。”
程廷一拍胸脯:“绝不耍赖。”
石晴不由自主又看了邬瑾一眼。
邬瑾察觉不对,心知是程廷捣鬼,一时无法脱身,不由自主举目四望,忽然看到了莫聆风的身影。
她身上金光灿烂,宛若一道流光,从他面前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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